2011年10月14日 星期五

檢傷分類

多虧了急診醫學,讓這片乾涸的網誌又多了新苗。

-------------------------------------------------------------


    若綠是你初始的顏色
    我不得不忽視你在一旁
    你不需滋潤兀自生活
    兀自在人群凝望一旁綻放的花火
    然後保存自身完好美夢找尋著某物

    若黃是你我相會的顏色
    這是為什麼我們四眼對望
    胸口不規律的伏動
    間或喘息著彷彿是我的名
    如果我說我現在將要需索
    你能支撐著在我到達你身畔之前嗎?

    若你一襲殷紅
    我呼喚你、擁你,吻你
    無時無刻關切你的心跳你的呼吸都牽動
    我讓我無法和你分離,
    我們匆忙熱戀著需索著
    生命的原動透過掌心流至胸口
    使盡力支撐著,是好是壞無須明瞭
    你我是虐待者正享受彼此

    若你最終執意化於黑
    我只好放棄關於你的一切。
    「無須在意,
      我終究會找到一個人像你。



--
部分詞句譯自以下歌曲片段:
Katy Perry - Firework
Eurythmics - Sweet Dreams 2010 (DJ Max Fonaroff & DJ Karp Remix)
Britney Spears - Hold It Against Me
Rihanna - S & M
Adele - Someone Like You

2011年4月28日 星期四

雙身


這篇小說在來回香港的班機上大致讀畢。方才又看了一下開頭自序,翻了一會標題和內容,覺得再次重讀一遍可以更能抓到其中架構。猜他原先是用順敘法,後來因為投稿失利才化為穿插過去和未來回憶的手法吧。每一章節標題相當有趣。「如果」云云便是訴說在日本成為的雙身,「我會」云云是回到香港之後的雙身,若還有「而且」是以妹妹女身的角度來訴說情節,剩下短的標題則是訴說關於自己「童身」的回憶。

董啟章一向擅長女性角色的書寫,看他用文字把抽象複雜難以捉模的女性意識及情慾摹寫下來,著實令人很難不印象深刻。

妳曾經和人魚交換過下體嗎?


於是我和她交換下半身,把衣服給她穿了,自己裸著身子浸泡在海浪的白色泡沫中。也許是變了人魚的緣故,竟然不再覺得冷,對於濕潤也沒有反感。在她上岸之前,我問她為什麼人魚總是女的,她說這是因為男人老是希望女人是人魚。我問她女人也成了人魚有什麼好處?她說這樣她們變產生永遠不能滿足的欲求,使她們更強烈地渴望向男人奉獻自己的身體。像妳現在一樣?我問。對!像我現在一樣,向別人討得女人的下體,以便和男人交合。我驚醒過來。原來這就是妳的用意!妳總不能借了我的下體去幹那回事吧!


女人沒有回答我,趕忙上岸去了。也許是不太習慣使用雙腿,走起路來好像有點蹣跚。我想追上去,但到了淺水的地方,我只能夠像蛇一樣的爬行。原先和我一起的那人已經不知所終,岸上除了影影綽綽的樹木之外,什麼也沒有。趴在濕冷沙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孤獨就像一條揮不去的尾巴,你越使勁甩掉它,它便越是緊跟著你,把你推到更可憐的境地。(頁102 - 103)




2011年4月13日 星期三

My Left Foot, 1989



〈我的左腳〉影片是以回溯的手法呈現出已經寫好的自傳,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絕對是Daniel Day-Lewis以無肉體損傷之身,逼真地揣摩腦性麻痺患者的樣貌、行為,更進一步表現出主角身殘卻又傲氣自信,相信自己能活出和一般人無異,甚至更加光芒萬丈的傳奇人生。

飾演主角母親的Brenda Fricker則以另一種內斂的演技擅場。她在劇中並沒有任何誇張的情緒,卻處處能深切地使觀者感受到她那份對孩子的關愛,相較於暴躁父親的存在,有了一個能夠充分了解他、支持他並給予鼓勵的母親,確實是主角能在不斷的受挫下在度拾起自己志業的原因。

通常在看完這類的勵志影片後,最常看到的觀影心得常是:「連」一個腦性麻痺者「都」能夠活出自己,那「毫無殘缺」的我們怎麼能夠「不努力向上」呢?但轉個念一想,我們這些看似沒有什麼重大傷殘的人,又果真有像主角一樣,對於藝術有著過人的天賦嗎?我們又何必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們或許作不到某些事呢?

人皆生而平等。或許每個人都只是平等地被安置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不需欽羨那些我們所沒有的,更不用自負於那些我們所擁有的。

看完電影後,也想跳脫演員們精湛的演技,想看看主人翁單純以文字表達他的人生經歷、飲盡冷暖的心路。想必會是另一番全然不同的滋味。

喔是了,導演是個喜愛舒伯特的人。

2011年3月22日 星期二

流年

忙碌的一天後在圖書館趴在桌上休息了一會。然後看著共筆,聽著孫燕姿,聽完換聽王菲。知道王菲在我願意,還記得小學時有個黝黑瘦小的女生同我說她最喜歡王菲,但也沒有因此去聽她的歌。以前偌大的許昌街大眾唱片如今剩下小小的二樓賣著古典樂CD,我曾經在那裏看著王菲那張《將愛》被放在一樓最明顯的位置上,但對她的記憶卻沒有音樂,只有和前夫竇唯離婚帶著女兒,和謝霆鋒戀愛,然後分手,然後靠著《將愛》拿了金曲獎,「我知道我是能唱的。」

我被拉進王菲的歌聲卻不是靠著王菲的聲音,在KTV裡唱著〈開到荼蘼〉,反而是憑著蕭敬騰那張我不甚滿意的翻唱專輯得來的印象。卻已經不能停止每次回到KTV裡都要再把它點來好好唱一遍,順便在那段不長不短,接近尾聲的間奏裡自顧自隨意即興和著音。還是是要和螢火蟲說聲再見罷。畢竟懂事之前情動之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那一年讓一生改變。


 

2011年3月17日 星期四

鴿子

    鐵灰的羽翼化為鐵灰顆粒
    翅膀不再指引往家的方向
    淺嚐卻是苦得狂喜
    於是痛楚而欣快地撲動著歡愉
    鐵灰的羽翼自背後重生然則
    翅膀不再往家的方向指引
    越飛越高越遠越低越近
    環繞四周下上右左
    這是生命什麼?
    兩雙眼睛瞪視著嘔吐的過程
    重覆的動作失敗,原來是空腹反胃
    原本已經脫離開來,為何又該回去?
    往家的方向不再指引翅膀
    狂喜卻是苦的徹底
    氣泡是掩蓋不住也帶不去的
    終究是回不來的。
    不要繼續說著
    說好再見
    沒有鐵灰的顆粒最後化為鐵灰羽翼。

 

2011年3月16日 星期三

Tsunami of MINAMI

我只願關注自己發起的海嘯
如何將自己從肉身
活活剝離、拋起、翻滾、倒轉,
急促的心跳催我呼吸無法,但顫抖驟遽
記憶也打上來,舊的、新的,
早已忘卻的,難以忘卻的,一一
紛紛在周圍張望著我
「嘿,該是回去的時候吧!」
於是我抵頂、墜落、摔下、攤平。
除了神智不清和語無倫次,可能複視暫且
一切繼續跟隨著時間繼續繞轉並且
無法回到過去
那些散落的記憶是否仍舊穩妥?
記不得了。
只好跪在淋濕的自己身上
告解、懺悔並和著鹹澀的水無聲哭泣

2011年2月25日 星期五

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昨夜的囈語內容到底是什麼,已全然忘卻。

只知道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但此刻想你時你在哪邊?我把記憶翻來覆去,仍是摸不著你。

我因為不想再想你而對不起自己。

2011年2月23日 星期三

虛無的探索

這晚少年來到的是南京東路和寧安街口,一旁的育達商職早已不見淡黃運動服的學生,徒留的是那塊慶賀該校學生或入取台科大及其餘或許是較突出的科技大學榜單。

少年先是走到八德路上的速食店等著待會要見的人下班。百無聊賴地啜著冰茶,把玩手上拿到不久的平板電腦,簡訊傳了幾回,回想著未真照過面的那人聲音聽來謙恭有禮,或許果真是上了年歲的人罷,在職場上少了平輩友人慣有的戲謔玩鬧,連對新認識的朋友也有些客套過了頭。少年也無意識的客套了起來。

「到家了,我把門開了你就走上來吧。」幾個月來少年已逐漸習慣起這種會面模式,也不知對方是不想費太多力氣走下門來,或是不願讓左鄰右舍無意發現些什麼。總之少年無意識地自八德路再經過育達商職,回到了南京寧安路口旁的這條巷子深處。上了樓,那人便在門旁探頭出來。

或許兩人都累了,也無法多說什麼話,便關燈睡了。這年的冬天意外地長且濕冷,仿似等不住漸暖的那天真正地到來。少年和那人,兩個寂寞的靈魂,如此接近卻又充滿隔閡地躺在同一張床上,狀似親密卻又疏離地抱著彼此,想要挖出對方究竟需索的是什麼,卻又什麼也挖不出來。

少年的力氣確實是用盡了,但夜仍是如此凜冽,沒有絲毫增溫,只能兀自弓起赤裸的肉身半睡半醒,等待漫長的黑暗落至彼端。

2011年1月26日 星期三

玩偶遊戲

    若你仍是只大玩具
    靜靜地窩在床沿
    我要擁你入懷
    並在你的耳旁柔聲向你傾訴那些
    我要對你傾訴的溫言絮語
    想要聽著我的歌唱嗎?
    難過,想拉著你的手便拉著
    你要替我拭淚,且捧者我嗚咽的臉
    一切就能被時間蒸散
    想要看著我的微笑嗎?

    如果可以這樣、日復一日……

    而你終究成為了活生生的人
    並且離去,只因你生出一顆善變的心。
    你不聽那些我想傾訴的
    你不想抓住我的悲傷
    我只能任憑孤獨破裂灑在凌亂的被單隙縫
    煩亂抓起其中的一角試圖驅趕滯留的淚
    那尖細的碎片反割得角膜上的傷
    更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