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7日 星期日

學會適應歪斜

週末無意拾起了《挪威的森林》,這本書我曾在年初時看了部分,但還沒看完就把書還給原先的主人了。

當我繼續看下去時,我才稍微發現這部作品吸引我的地方──主角進入了他所喜愛著的女孩所居住的療養院的一段。

人究竟是如何開始歪斜扭曲?又要如何發現自己的歪斜?在發現自己的歪斜之後,又開如何面對,接著適應然後,與之共存?至死方休嗎?

或者沒有人是不歪斜的。但眾人還是繼續的生活著,高興也好,痛苦也罷,人的一生畢竟要被這些起伏的情緒所堆疊。有多少人能夠超脫情志呢?

C'est la 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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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 124-125頁:




    我在打網球和籃球。籃球隊員是由患者(雖然這是個討厭的字眼但也沒有辦法)和工作人員混合組成的。但在專心比賽時,我逐漸搞不清楚誰是患者誰是工作人員了。這有點奇怪。雖然有點奇怪,但一面比賽一面看著周圍時,每個人看來似乎都一樣歪斜,不正常。


    有一天我對主治醫師提起這件事,他說我的感覺在某種意義上是正確的。他說我們在這裡不是為了矯正這歪斜,而是為了適應那歪斜。還說,我們的問題之一是無法承認和接受那歪斜。就像每個人走路方式都有一點癖性一樣,感覺方式和思考方式或對事情的看法也都各有癖性,就算想要改正也無法立即改正,如果勉強要改正的話,其他地方就會變得不對勁。當然這只是極單純化的說明,而且那只不過是我們所擁有問題的一部分而已,不過我大概還是可以明白他的意思。也許我們確實沒有能夠完全適應自己的歪斜。所以無法把那種歪斜所引起的現實性痛和苦適當地安置在自己心中,而且為了遠離那樣的東西而住進這裡來。只要人住在這裡,我們就不會讓別人痛苦,也不會因別人而受苦。因為我們都知道自己是「歪斜」的。這是和外部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在外面的世界裡許多人是並未意識到自己的歪斜而過著日子的。但在我們這小小的世界裏,歪斜正是前提條件。我們就像印第安人頭上插著代表自己部族的羽毛一樣,身上穿著歪斜。而且為了避免彼此互相傷害而過著平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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